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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羡林教授谈教授

时间:2022-12-15 09:56: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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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羡林教授谈教授

中国的教授们在想些什么,是工资太低,还是职称太滥?是人才青黄不接,还是年轻人下海出洋。一代学人季羡林教授谈教授,请听一位老知识分子的心声。

杨澜:这里是杨澜工作室,今年八十八岁的季羡林教授,是学贯中西的一代鸿儒,虽然已经到了望九之年,但是每天仍然勤于笔耕。八十岁以后他还翻译了几十万字的作品,仅九七年一年他就完成了学术回忆文章二十一篇,散文八十三篇。当然除此以外,他还有一些其他的任务,比如说他开了七十一次的会,接待了两千七百多人次的客人。采访这样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,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是从何谈起。不过我想季先生当了五十多年的教授,干脆就谈谈教授吧。大概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好奇,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他的衣着。

杨澜:我的第一个问题可能是比较私人的一个问题,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是穿中山装。

季羡林:那是什么原因呢?因为改西服、改西装,我本身是不赞成的,那是什么原因呢?因为欧美之所以经济那么发达,并不是因为它的穿着,我们老学人家的皮毛,所以本身我就反对,后来另外一种现象非常有意思,就是农民锄地,穿上西装打上领带,我觉得这是开玩笑。

杨澜:那教授呢,教授穿西装顺理成章。

季羡林:现在我有一个感觉,是什么感觉呢?就是我们过去出国,都有置装费,意思就是让你打扮打扮,结果发现特别是美国,非常随便,而且一直都是这样子,他那时候出国绝对不会给置装费,他平常穿什么就是什么。他觉得那是多此一举。另外我也感觉到,还是我刚才那句话,就是逆反心理的,就是让那些根本不知道外国文化为何物者让他去穿吧,我就…

中国的教授们在想些什么,是工资太低,还是职称太滥?是人才青黄不接,还是年轻人下海出洋。一代学人季羡林教授谈教授,请听一位老知识分子的心声。

杨澜:这里是杨澜工作室,今年八十八岁的季羡林教授,是学贯中西的一代鸿儒,虽然已经到了望九之年,但是每天仍然勤于笔耕。八十岁以后他还翻译了几十万字的作品,仅九七年一年他就完成了学术回忆文章二十一篇,散文八十三篇。当然除此以外,他还有一些其他的任务,比如说他开了七十一次的会,接待了两千七百多人次的客人。采访这样一位百科全书式的人物,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是从何谈起。不过我想季先生当了五十多年的教授,干脆就谈谈教授吧。大概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好奇,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关于他的衣着。

杨澜:我的第一个问题可能是比较私人的一个问题,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是穿中山装。

季羡林:那是什么原因呢?因为改西服、改西装,我本身是不赞成的,那是什么原因呢?因为欧美之所以经济那么发达,并不是因为它的穿着,我们老学人家的皮毛,所以本身我就反对,后来另外一种现象非常有意思,就是农民锄地,穿上西装打上领带,我觉得这是开玩笑。

杨澜:那教授呢,教授穿西装顺理成章。

季羡林:现在我有一个感觉,是什么感觉呢?就是我们过去出国,都有置装费,意思就是让你打扮打扮,结果发现特别是美国,非常随便,而且一直都是这样子,他那时候出国绝对不会给置装费,他平常穿什么就是什么。他觉得那是多此一举。另外我也感觉到,还是我刚才那句话,就是逆反心理的,就是让那些根本不知道外国文化为何物者让他去穿吧,我就…

杨澜:一直穿中山装了。

季羡林:一直穿中山装了,我出国也穿,现在我也不用再改了,有意成为博物馆的人

物……不是标志。在国外,我就这样,不过有一个好处,有什么好处呢?有一次我们出国,坐英国的轮船,它吃午饭必须穿礼服,我们哪有什么礼服?后来说我们的民族服装就是礼服。

杨澜:这样倒省得多带一套衣服去。

季羡林:就是,结果我们就可以昂然地进入那个餐厅。

杨澜:我想您这一生中经历了中国的各个历史时期,就像您说的,您的心是一面镜子,可以照出中国在本世纪的发展。您是在一九一一年,辛亥革命前出生的,等于是还生在清朝的时候,后来您…比如说我们说学校吧,您读过私塾,然后又上过西洋的学堂,然后又出国留学。各种教育制度都曾经经历过。我读过您一篇文章叫《论教授》,也说到教授在中国的各个历史时期他们的形象、面貌、生活状态都有很大的不同。我们能不能从北洋时期那个时候说起,您说那个时候的教授有一种教授架子,为什么呢?

季羡林:教授架子就是当时…拿“清华”来讲,当时的教授一般工资一百“大头”,比较高级一点的就是四百,那时候我们学生生活水平一个月六块大洋,吃得比现在好。

杨澜:能吃点什么呢?

季羡林:叉烧肉、狮子头…

杨澜:那是不错。

季羡林:杏花丸子、叉烧肉、狮子头,另外一个,“清华”有些教授,有一些,不是每一个,进可以攻,退可以守。什么叫攻呢?有的人在“清华”当教授,南京让他当市长,或是新闻局的局长就走了。当你的任务没了,再回来教,所以进可以攻,退可以守,社会地位很高。存在决定意识,这样一个存在就决定教授自命不凡,于是就出架子。

杨澜:那个时候的教授对待学生是什么样的态度?

季羡林:对待学生是…用现在的话,是等于两个阶级,学生一般都是比较穷的,一般。教授是架子极大,一般不大与学生来往。

杨澜:听说您那个时候的系主任,在教莎士比亚的剧的时候,每节课念到那一句,

不管是结束没结束都闭上课本就走人。

季羡林:他是这样子,他不大会说汉语,也会写讲义,讲义大概恐怕也用了十几二十年了,大概也没怎么改,进来以后,什么招呼也不打,就念,铃一响,就停下来,不管这句子断了没断,停下来就走,也不跟学生讲话。我们那时候也没有说是教授进来,站起来。没有这个习惯。

杨澜:我们再说说到了…五十年代吧,五十年代那个时候,好象中国的教授也是还是

地位挺高的,工资…像你那个时候要做一级教授的话,一个月也能拿三百多块钱。

季羡林:北京叫六区,三百四十五。

杨澜:那很高了,因为那时候普通的市民来说,一个工人的话,一个月也就挣二、三十块钱,你那个时候架子大不大?

季羡林:我那时候,但我这个人有好处的话,我这个人是没架子的,因为我感觉到架子这个东西,它是庸俗的,庸俗不堪。

杨澜:而到了文革的时候,可能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,看您写的《牛棚杂忆》也是对

那个时代的很真实的一个记录,那时候做教授成了一个倒霉的事。

季羡林:那个时候我就是…《牛棚杂忆》里面写了没有,我记得好像写了,就是我悔

不该离开农村,我六岁离开农村,我们家里边都是贫农。我要不离开农村的话可能是文盲或是半文盲,而且我绝对进不了牛棚。杨澜:您现在有没有后悔当年学了文化,做了教授呢?

季羡林:后悔…这看怎么说,我说那个老知识分子的心声,我就讲一个中国知识分

子,“人生识字忧患始”,不识字没有忧患,一识字就有忧患,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一种特点。而且我最近又写了一篇短文,叫《走运与倒霉》,走运跟倒霉,这两个密切联系的。知识分子,他这样…在社会上有地位,特别是过去封建时代,中了秀才,这就有地位,在农村里面就是一号人物了。中了举人就觉得…

杨澜:差不多该疯了。

季羡林:得立旗杆了。中了进士就不得了了。所以后来我就说,中国的知识分子他是这样子的。大概一个知识分子如果一生走运,他绝对不会有成就。

杨澜:那您现在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,也挺感激“文革”那段时间的倒霉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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